忙的步调走向薛逸,向她递出了一只手,手既伸出,宽大的袖口簌簌落下,这个角度望去,依稀可以看到外层还包着又一里层淡紫色衣袖。
这人身上有一个特点,就是无论在哪都有一种闲庭漫步的感觉。哪怕现在是在杂草丛生的崖底,他照样走的风流倜傥,仪态万千,偏又不碰到一丝的杂乱,大有一种片叶不沾身的感觉,似从画中走来。
薛逸那下摔得有够惨。当时正在想事儿,毫无心理准备,就直愣愣地被扔了…此时要是没个人过来帮把手的话,怕是真的会起不来。
此时看他走来似要搀扶自己,大概是要为刚才的不当行为道歉的节奏,薛逸感觉心里好受多了,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眼里充满了埋怨——
没事儿好好的摔什么人?
——然后,也伸出自己的手,准备借男人的一把力站起来。
薛逸握住了银面人的手。
可谁料正值起立之时,他忽然松手了。
这一松不要紧,一个措不及防,我们的薛大小姐华丽丽地又摔倒了,天旋地转之间睁大眼睛倒看了半个天地,然后直接“咚”的一声着陆。
屁股又摔了!
还好她反应快,连忙伸手撑住后地,挺住身板,这才避免了即将仰面朝天脑袋也“咚”一声的悲剧。
薛大小姐欲哭无泪,这次是旧伤加新伤,彻底起不来了。
银面人的那只手还在伸着,袖口还在敞着,衣料轻薄而高质,随清风微微晃荡,好像继续邀请一般。
从薛逸的角度看不到银面人的脸——即使看到了也没用,戴着面具的人分辨不出表情——只觉得那只还伸着的手仙风道骨,却好似嘲讽,令她气闷不已。
太过分了!
薛逸气的很,银牙暗咬,也知道银面人又耍了一把自己,伸出一把掌就要狠狠拍向银面人的手,以泄心恨。
银面人动了。
他快速地把自己的手收回,然后不解地问道:“姑娘怎么不起来啊,是不是想坐在地上?看来还是地上舒服,那姑娘就好好坐着吧!”
说罢,甩袖。
“咔、咔”
薛逸随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银面人。
她的两只腿,
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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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直很冷静。
在趁人不备迅速推落了薛逸之后,他立刻跳入漱漱落下的小瀑布,任由水流冲击游荡,最后漂到一个小溪,登上岸边。
不用担心蓝枫人会堵在这里,谁都不知道当时他们乘树藤荡上去随机落下的石地竟然是没有延展开的,直接便是一个悬崖尽头。
正常人为了不浪费人手,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派往上方拦截,根本不会在下面的水流处等候。就算一开始蓝枫人谨小细微,以反其道而行之的想法在此恭候,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们什么都没等到,也一定会去上方找人汇合。
少年心里盘算的很清楚,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他湿漉漉地上岸,随后盘腿坐在一旁,慢慢烘干自己的身上的衣物。
随后,他把食指跟大拇指掐成一个圈,随口一吹,哨声顿起,一直褐毛的大鹰蓦然落在他的肩上。他抚摸了一下它褐色的羽毛,眼神温柔,然后撕下内里还没破的一小块衣角,缠在它不起眼的后脚趾上,随即拍拍苍鹰的厚羽。
苍鹰没做过多停留,立刻毫不留恋地向浩瀚天空中飞去,眨眼消失在天外,。
少年一个跃起,落在溪旁一颗浓密繁茂的大树枝上,依然盘膝而坐,闭眼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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